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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3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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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繼續下著。李哩已經好幾天沒出過門了。全靠山洞裏堆積的柴禾和風幹的肉類過活。天空倒是精神充沛,在正午有陽光的時候還會出去一趟。如果運氣好,就順手獵點小動物回來打打牙祭。

有時,他也會跑去貓男家。那兩口子越來越懶了。連火堆都不升。不過他們住的那個地方,要升火還得到屋外去。火堆的用處真是不大。

洞裏厚厚的好幾層落葉。貓男抱著貓女,把自己埋在深深的落葉堆裏。越睡越暖和,越暖和就越不想動。

他們早就拋棄了吃肉的想法。每天就靠著貓男出去采摘些竹葉回來吃。靠近樹屋那一面的竹林,早就被貓男摘的光禿禿的了。和另一邊相比,就像剃頭師傅剛剃完一邊似的。

不過不要緊,春天馬上要到了。被采摘掉的竹葉很快就能重新生長出來的。

日子一天天的滑過。雪終於停了。在大雪初停、陽光普照的第一天,李哩走出山洞,跟著天空去看望貓女。

她在心裏一直記掛著貓女的肚子。誰知一見面,貓女不說胖,反而瘦了!

誰吃了近一個月的素食也得瘦啊!

瘦歸瘦,但貓女的精神狀況看著挺好的。小腹已經有些微突。得知天空和李哩一起來了,這夫妻倆在大雪期,終於首次雙雙出現在洞外!

天空嘴裏呼著白氣,配合貓男升起了旺旺的火堆。貓女先是慢騰騰的伸了個懶腰,扭動幾下四肢,對著天上的太陽樂得笑瞇了眼。接著像才發現身邊有人似的。

她慢慢地彎下腰,在李哩的頭頂上摸了幾把,笑著說:“這個冬季過得好吧?小家夥。”

“嗷嗚,嗷嗚!”李哩沖她叫,繞著她跑了好幾圈。地上的積雪還厚著呢,被李哩這一跑,劃出好幾道深深的雪印。

天空見狀,拿起一邊他們吃剩下就扔在洞口的竹枝,湊成了一個簡易的掃把。將貓男洞門口的積雪涮涮的掃到外面去了。

貓男很不好意思:“我來,我來。你急什麽呢。一會兒我肯定會打掃幹凈洞口的積雪的!”

李哩斜著眼睛看他,哼!就你這副懶樣,門口這一圈積雪,你得弄三天!

火堆升起來了。天空把在來路上捕到的獵物架了上去。

因為熊貓夫妻吃了近一個月的素食,竹林周圍的小動物驟然增多。可能是察覺到竹林很安全吧,沒想到今天卻遇上了一個殺手。

天空爽快的把能看見的獵物都給捉了!那裏面還有幾只野雞呢!野雞的尾羽被天空收起來了,他看出小家夥很喜歡。雖然不知道她要這個有什麽用處,但她喜歡,那就給她留著!

天空收拾獵物,貓女好像還沒從貓冬狀態中回過神,她楞楞的坐在火堆邊。貓男搬出深埋在落葉下面、一個月沒用過的石鍋,單手拎著,去河裏狠狠得洗涮一番。

等肉湯開始翻滾,咕嘟嘟的冒著泡時,李哩悄悄的將身子往後面移了移。

火堆太熱了,烤得她有點受不了。最近這十幾天,她總覺得體內好像竄著一股火苗。先是星星點點,慢慢積聚成多。她覺得全身暖暖的。

她以為是貓冬的原因。一直呆在溫暖的山洞烤著火,能不熱嗎?今天,剛跨出山洞,走在積滿雪的路上,天上的太陽照著,她轉頭看了下自己的影子,發現自己的影子變大了!

看來,她又長大了啊!

貓女這時才回過神來。她看了看明顯錯後一步的李哩,偏頭看她半天,又伸手摸摸她的腹部,這才對天空說:“她覺得熱。看來就是這幾天了。你多註意一下。”

天空翻著烤肉的手停了下來,聞言笑瞇了眼,興奮的說:“好的。我知道了。回頭我就去準備一下。”

要準備什麽?難道還得有一個儀式不成?李哩不敢靠近火堆,趴在外面看著這群人。

她大概也猜到自己是快要成年了,得經歷變身進化這個階段了。

如果成功,她就能當“獅上獅”。如果不成功……幸好她跟隨黑毛那些天學到的捕獵技巧還在,她打算隨便找個山洞,自給自足,度過成為獅子的一生。

至於找個普通公獅子做伴侶……還是算了吧?大家都是普通人,就不要搞那麽多事了,好嗎?

李哩既興奮,又忐忑。這一刻,是她期待了許久的,終於要到來了。可是,心裏又惴惴不安。擔心自己做不好,運氣不好,命不好,失敗了怎麽辦?雖然想得倒好,找個山洞窩一生,想是這麽想,可誰不想變得更好呢?

真像當年參加高考啊!哦,不對,比當年的高考還要殘酷呢!就算你考不上北大清華,還有其他好多院校供你選擇啊。這裏沒有二本、三本,目標只有北大、清華!考不上你就去找山洞吧!

李哩感覺自己越想越悲壯了。悶悶地吃了一頓烤肉,無精打采的跟在天空身後回家去。

一路上,天空走在前面,興奮不已。嘴裏念念叨叨:“哎,這個時候說好又不好。雪雖然停了,可還沒化完呢。估計你得受點罪了……”

“哎,要是父母在這就好了。他們肯定能告訴我更多的註意事項……”

“哎,要不我們幹脆搬到貓女家住幾天吧?多兩個人,多兩份安全啊!”

李哩心想,搬去貓女家?人家還大著肚子呢。這是動物成長過程中的一種身體的進化,又不是演武打片,還能輸個內力幫個忙什麽的。所以,還是算了吧?

天空聽不到李哩的回應。他停下腳步,等李哩走到他面前時,他才蹲下來,看著李哩的眼睛問:“怎麽樣,你想不想搬去貓女家住幾天?”

他有信心,小家夥會答應的。平時她可是最愛纏著貓女了!

李哩眨眨圓溜溜的眼睛,沒吭聲,默默的把頭扭到了一邊。

“好吧。不去就不去。”天空一點也不覺得沒面子,他自己找著理由,“說到底,這事還得靠自己!我那會兒啊,就是被我爸扔到河裏,自己泡了一夜,第二天就能變成人了。”不過那時是夏天,現在冬雪還沒化完呢!

天空仔細回想,族群的雌幼獅是如何經歷變身的?他完全想不起來!雌幼獅是整個族群的寶貝,他根本沒機會靠近!

不過,想一想,應該差不多吧?可能就是看守的人多幾個而已。

天空回到山洞,說動就動。他風風火火的開始準備起來。李哩被周身的躁熱困擾,一回到山洞就趴著不動了。

這種感覺,有點類似低燒。也沒有特別不舒服,但就是不舒服,不想動,全身發懶。

天空安頓好李哩,就跑出去打獵了。他像準備度過嚴冬一樣,準備了一大堆的獵物。好在雪才剛開始化,天氣還冷,弄這麽多獵物倒也不怕會放壞。

獵到足夠多的獵物,天空又開始在洞內挖坑。折騰大半天,挖出了大約有三個浴缸那麽大的深坑來。他一個人挖,把挖出的土堆在邊上,然後一趟趟的運出去。坑挖好了,接著就是往裏面灌水了。他拿著從貓男家借來的特大號竹筒,來回跑著去河邊運水。

竹筒雖大,但對於這個深坑來說,真可以用杯水車薪來形容。還是李哩看不過眼,強打起精神,走到洞外,握了一捧雪,扔到坑裏。

這個動作提醒了天空。他在地上取了幾張充當地毯的皮毛,充做兜子裝雪。可是這樣也挺慢的。李哩覺得他可真是一根筋啊!

不得已,又強撐著爬起來,在洞外捏了個小雪球給他。這下天空明白了,摸摸她的頭,眼裏滿是讚賞。

李哩的體溫越來越高。她難受得將身下的皮毛地毯都掀開了,就這麽貼著地趴著,吸取著地上的涼意。腦袋也暈暈沈沈的。

李哩正趴得迷迷糊糊的,隱約感到有東西滾過來了。聽聲音,這重量還小。李哩半睜開眼睛,差點被嚇一大跳!

天空推著一個巨大的雪球,正好從她身邊經過!那個雪球之大,幾乎要和天空的身高持平了!

天空推著雪球,來到坑邊,往下一推,雪球就掉到了坑裏,被砸得四分五裂。這麽一來,這坑就被填了一半了。

天空如法炮制,又去推來第二個雪球,深坑終於被填滿了。剩下的就是等待裏面的雪化。好在洞內暖和,火堆還燃著,用不了多久坑裏的雪就能全部化完。

李哩迷迷糊糊的趴了兩天,期間被天空提著脖子餵了幾塊肉。在第三天夜晚的時候,李哩的體溫到達了一個頂點。

她覺得自己快要炸了!

身體內有一股很大的熱力在盤旋,四處游走。她覺得她呼出的氣都能用來煎雞蛋!感覺非常不舒服,想大聲吼叫,卻又叫不出來。她試著握緊爪子,把體內那股四處竄動的躁熱感想象成一個無形的氣球,她必須將它捏爆!

可是全身酸軟,四肢根本使不上力。她的爪子動了動,最終還是沒能握緊。她難受得直哼哼,攤著肚皮趴在冰涼的地面上。

不夠,不夠。這裏太熱了,她好想去雪堆裏面滾一滾啊!如果面前能有個冰箱,她一定要鉆到凍櫃裏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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